【側記】鐵電熱映|《臨演人生》映後伍心瑜導演
日期|2025.4.20 19:30
映後座談|導演 伍心瑜
側記撰寫|劉宜庭 攝影|張玳瑋
|從好奇心出發,走進臨演人生
伍心瑜導演分享,拍攝《臨演人生》的契機,源自一次微電影試鏡的經驗。在試鏡中,她遇見了張可韓,在自我介紹展示特殊才藝時在現場打起詠春拳,令人印象深刻。後來因臨時需要,導演請張可韓留下來協助另一位演員試鏡,兩人因此有了長時間交流。雖然當時並未錄取張可韓,但因此展開了長達八年的緣分。
另一位主角石聖龍,則是一次臨演工作時遺落泳褲,因此與他有了進一步的交集;而為了讓故事更完整,導演也嘗試尋找女性視角,藉由臨演經紀陳姐認識了剛入行不久的女演員蔡孟潔。三位性格迥異、背景不同的臨演,在因緣際會下一同成為導演鏡頭下的故事主角。
伍心瑜導演表示,最初初衷只是想了解臨演文化,她對於這群不被聚光燈照到的演員,如何在不穩定的生活中堅持夢想,充滿好奇。拍著拍著,卻關注起他們的人生、家庭與成長背景,最終《臨演人生》成為三人人生的故事紀錄。
|跨越海峽,尋找機會
2018年時張可韓遠赴中國「北京」尋夢的過程,伍心瑜導演分享,中國的影視產業龐大,臨演的需求量也與之增長,因此每日凌晨便有上千人集結等待臨演機會。穿著古裝的演員穿梭市街隨處可見,充滿異國奇觀。然而,機會多也意味著競爭激烈,同時詐騙也隨處可見,使夢想更遙不可及。
|現況更新,持續前行
紀錄片僅節錄至2020年,但伍心瑜導演也分享了三位主角的近況。張可韓目前以外送工作為主,雖然仍懷抱演員夢,但生活重心逐漸轉移。蔡孟潔現以蝦皮直播為主業,並兼職美容診所護理,努力維持北漂的生活壓力。而石聖龍則帶著妻子前往中國,在新興的短劇市場中尋求新的機會。
|鏡頭外的反饋
蔡孟潔形容《臨演人生》像是自己這五年的「人生日記」,記錄了她從初入行五年,其中也經歷撞牆期;石聖龍則笑稱自己比以前瘦了;而張可韓則在首映會當天,準備了一張小紙條,真誠地向觀眾分享自己「想當一輩子演員」的決心。
|Q&A
Q1、最受啟發的主角?
伍心瑜導演表示,與張可韓的相處時間最長,對她影響也最深。特別是張可韓與家庭的複雜關係,以及他堅持演員夢的信念。
Q2、為何堅持將臨演「立體化」?
伍心瑜導演分享,初衷是希望讓原本在電影裡只是背景的「工具人」被看見。她想讓觀眾了解,每個群演背後都有自己的情感與故事,而不是螢幕上的模糊一角。拍攝過程也改變了導演的觀影習慣,如今看電影時,她會特別留意畫面中那些被忽略的臨演們。
Q3、票房表現與院線經驗分享?
伍心瑜導演分享,《臨演人生》在上映一個月後票房約30萬元。但她坦承如果再給一次機會,比起上院線更加願意採用非院線單點放映。
Q4、紀錄片拍攝的現實挑戰?
伍心瑜導演透露,拍攝過程中最困難的是取得劇組的同意與授權,尤其紀錄片素材涉及尚未公開的片段,需簽訂保密協議。此外,拍攝成本高昂,多數資金來自公部門補助與NHK合作支援,公部門的支持雖然資源有限,但對創作自由度相當尊重。
Q5、紀錄片剪輯如何取捨?結尾為何採劇情式設計?
伍心瑜導演分享,雖然拍攝歷時五年多,但實際進入剪輯階段,是從張可韓自中國返台後才開始認真動工。因為素材龐大,加上三位主角彼此並無太多交集,剪接歷時兩年多,最終決定以「三線並進」的敘事方式,交錯呈現三人的人生樣貌。
至於片尾安排三人共同演出一場「片場相遇」的戲劇性段落,導演坦言,其實是因為拍攝後期仍找不到自然收束的結尾方式,才以半設計、半虛構的方式讓三人同框,為紀錄片收尾,也象徵這段群像旅程的一次相聚與總結。
Q6、臨演的通告費與勞動保障為何?
伍心瑜導演回應,臨演的通告費十年來幾乎未調整,多介於500至900元/日之間,不論實際拍攝時間長短,只要當日到場就固定領取。這也導致臨演常被要求提早報到、長時間等待,只為換取當天那筆微薄的薪資與一兩個便當。
在拍攝現場若發生意外,劇組確實需負起責任,但臨演通常未與劇組簽正式合約,也不會被納入保險,因此實際權益難以保障。